你是否也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迷失方向？別擔心，不只你，就算是諾貝爾獎得主也曾經迷失。還好他想出了八卦測試（ Gossip Test）這個方法 找尋人生方向 ，從結果看，他獲得諾貝爾獎，那麼這方法很管用！
從前，找尋人生方向是大學畢業、當兵完後的事情，但 108 課綱逼著高中生得要預備大學方向，高一開始準備時，你知道人生方向了嗎？當然不！所以，國中就要開始找尋你的人生方向了！
不過也別擔心，方向會一直改變，所以保持這個習慣，讓你一生每次轉方向都可以提前發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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諾貝爾獎得主的小秘密：Gossip Test
弗朗西斯·克里克（Francis Crick）是英國的生物學家，最重要的成就是1953年在劍橋大學卡文迪許實驗室與詹姆斯·華生共同發現了脫氧核糖核酸（DNA）的雙螺旋結構，二人也因此與莫里斯·威爾金斯共同獲得了1962年諾貝爾生理及醫學獎，獲獎原因是「發現核酸的分子結構及其對生物中資訊傳遞的重要性」。
DNA 是對近代科學影響非常大的發現，Crick 的地位可想而知。
如果你身邊有理工科系的研究者，就知道研究非常枯燥而且不眠不休，他們要重複做不知會得到什麼結果的實驗，時間可能長達數十年！
對於「努力 = 賺錢」的我們都會覺得上班倦怠了，科學研究的「努力 ≠ 成果」怎麼能不倦怠呢？這只能靠著高度的內在、自發動力來驅動。
「那就去做你有興趣的事情就好了啊！」說來容易，那麼，你知道自己興趣是什麼嗎？如果你已經知道了，你很幸運，但我一生遇到的人當中，很少人真的知道自己對什麼感興趣！（對錢感興趣不算）
當科學遇上八卦：一個不一樣的故事開始
我哥哥先讀生物，後來轉行建築，現在是美國建築師，他找到他的幸福生活方式。我從跟他的 Gossip 知道他當年迷惘時受惠於 Crick 及他的八卦測試「Gossip Test」，詳情請看 這裡，我摘要如下。
Crick 原本讀物理，讀博士時已 35 歲，年紀不小，他知道在這領域他不傑出，問題是這麼多年讀到物理博士，要轉到什麼領域是他感興趣的呢？得想辦法搞清楚！
35 歲不算老啊？
科學界重大發現多發生在科學家非常年輕時，例如《美麗心靈》主人公 John Nash 獲得諾貝爾獎的「納許均衡」是他 22 歲博士論文內容。
Crick 喜歡和朋友聊科學，因為聊天不是研究，他稱之為「八卦」，他會聊這話題就表示感興趣，於是他每隔 15 分鐘記下自己的八卦，幾個月後統計出兩個主要題目：
- 1. 生命如何代代相傳？
- 2.心智如何產生？
「原來這才是我感興趣的領域」（不是物理學），於是 Crick 選了第一個題目來研究。後來，他在劍橋遇到了同樣喜歡八卦的美國人吉姆·沃森（Jim Watson），兩人合作，1953年，他們發表了DNA結構，1962 年，他們同獲諾貝爾獎。
Gossip Test：八卦如何 找尋人生方向
如果你去 Google 「 尋找人生方向 」，會有幾種建議：
- 幾個固定步驟、幾個固定領域：是他的步驟和領域，不是你的，失效誰負責？
- 做一個聽說很有效的測試：跟算命差不多，統計別人的過去來定義你的未來，這個時代，你未來的工作說不定現在還沒出現，要我靠過去幾十年（或算命是幾千年）的過時數據建立的測試來決定我的未來，我比較怕。
- 勸你別想這麼多接受現實：你可以不想，但問題沒解決，沒有做出選擇，就有中年危機，因為那時想「我難道就要這樣過一輩子嗎」？越晚遇到越難轉向。
- 灌你雞湯麻醉你：給你一堆讚美說你已經很棒了，你已經做到了…，這些好話讓你麻痹，但跟前者一樣，問題沒解決，等待中年危機。
Crick 的方法不見得最好，但他不是用別人的過去預測自己的未來，也不是用固定方法找尋固定領域，他的參考資料是他自己的談話，經過統計找到自己的方向，至少自己能為自己負責。
至於另一派「不解決問題」呢？我相信有些人對於尋找人生方向不感興趣，如果你已經在尋找人生方向，多半不是能輕易接受現實或接受雞湯麻醉不追求的人，你屬於「想知道人生方向」的那一種人。
那麼你這樣的人唯一可接受的現實就是「我們這種人就是想太多，比較苦，但是我也沒辦法」！你想太多是因為思考讓你快樂，你享受「想太多」，也只能接受結果。
如何用Gossip Test 找到人生方向？
讓我們想像一下 Crick 執行 Gossip Test 的過程，為了表現出場景，讓我們想像有人在拍一部 Crick 傳記電影，我們意外獲得 2 場劇本，從這兩場戲可以看出 Crick 是什麼樣子的人。
純屬虛構請勿認真
第一場戲：（日間，學校走廊）
- 學校長廊，有台飲水機，幾個學生抱著書走過
- 六叔坐在走廊長椅泡泡麵，Crick 走向六叔，他手裡拿著碼表，褲子後口袋插了一本上掀活頁筆記本，口袋插一支鋼筆，他 35 歲，宅男，思考多顯得年紀大，關在實驗室膚色蒼白，很少跟人接觸講話像小孩，遇到好奇的事時瞪大眼睛。
- Crick：六叔，你上次說黑雞和白雞交配卻全部生出黑雞，我覺得很有趣，想了很久。
- 六叔：我們已經可以算出會有多少機會得到某種比例黑或白，但是我們不知道原因。
- Crick：我覺得這背後一定有一個機制控制，而且，如果我發現就可以控制它！
- 六叔：我相信有遺傳密碼，但你覺得這機制會放在哪呢？是誰在控制呢？你覺得…
- 碼表響起。
- Crick：啊！等我一下。
- Crick 翻開筆記本，從口袋拿出鋼筆寫筆記
- 六叔：呃
- 六叔等著持續談話，但 2 分鐘過去，Crick 仍埋頭筆記，無趣的六叔把蛋打進泡麵碗沖熱水。
- 3 分鐘過去，六叔開始吃泡麵，Crick 仍埋頭寫字
- 此時 Crick 重新按下 15 分鐘的倒數碼表
- 六叔塞一大口泡麵到嘴裡，兩腮鼓鼓
- Crick 收起鋼筆，把筆記本摺起收進褲袋
- Crick：好了！我在進行「Gossip test」，現在好了。
- 六叔兩腮鼓鼓沒辦法說話。系主任秘書從辦公室走出，靠近六叔耳邊說話
- 系主任秘書：我跟你說過 Crick 就是這樣瘋瘋癲癲的怪咖！
- Crick：欸，六叔六叔，我們剛剛聊到哪裡？
- 淡出
第二場戲：（晚間，Crick 家）
- 一棟 4 樓公寓僅 2 扇窗開燈，此時其中一扇關燈了，整棟樓剩下一盞燈
- Crick 太太穿著睡衣開門進入 Crick 書房，Crick 坐在桌前僅剩桌燈，書桌左邊紙箱裡有幾十本上掀筆記本，書桌右邊用夾子夾住厚厚一疊紙，紙上每行字後面有統計用的「正」字
- Crick 太太：還不睡啊？
- Crick：妳先睡吧！我在統計。
- Crick 左手翻本子讀筆記，右手拿筆在紙上紀錄各種主題，用「正」紀錄出現的次數
- 每次紀錄一筆新發現主題，就回去重翻那幾十本小筆記本
- Crick 太太：那我先去睡了，這麼晚了，記得吃晚餐。
- Crick沒回答，Crick 太太離開書房，關上房門。
- Crick 太太：什麼鬼工作！白天操不夠，晚上還要統計？
- 她在門口掛的月曆上寫下「跟系主任抗議」。
- 淡出
從閒聊到深掘：記下每一次八卦 追蹤分類話題
執行 Gossip test 要被人當作瘋子，又被家人抗議？
現代記下八卦沒這麼麻煩了，其實你我每天都在做呢！大部分人幾乎每天都在社群網站分享幾句話，不管是 Facebook、Instagram，或 X，這不是你正在紀錄八卦嗎？而且也沒在乎全家在吃年夜飯，很多人一邊吃飯還會拿出手機打字或看得咯咯笑，沒人把你當瘋子。
統計也簡單，如果有類似 Google 搜尋的工具從所有筆記搜出相同主題列表，就可以把一堆筆記歸類，久而久之就發現大部分筆記都是那幾類。
所以只需要有 Facebook 和 Google，在 21 世紀執行 Gossip test 很簡單！
Facebook 和 Google 好用嗎？
答案是否定的，如果你把 Facebook 當作你的八卦紀錄工具，把 Google 當你的歸類搜尋工具，會碰到幾個麻煩：
- 社群網站通常寫給別人看，美化過的貼文，你敢誠實地把心得貼出來？
- Facebook 不擅長於統計，搜尋很爛，沒辦法幫你智能地找到相關主題再加上標籤。
- Google 搜尋搜不到 Facebook 深處，搜尋結果也沒辦法加標籤。
還好有解決辦法，你只需要有個這樣的筆記軟體：
- 類似 Facebook 功能：每天有一頁「今日日誌」不就像 Facebook「河道」一樣嗎？你就當作貼文，每 15 分鐘對它傾訴，反正唯一的讀者是你自己，什麼都能說；
- 類似 Google 功能：在筆記中搜到相同或類似主題，包括新寫的或很久以前寫的，建立標籤，算出數量，就知道你的「重點 Gossip」了。
有這種結合 Facebook 和 Google 的筆記工具嗎？
很幸運的，所有 ZK（Zettelkasten 卡片盒筆記法）軟體都可以幫你！不論 RemNote、Logseq、Obsidian、Heptabase，或 Roam Research，找一個你慣用的就可以，下面舉例會用 RemNote，你可以用你慣用的。
收集分析八卦
從前面 2 場 Crick 傳記電影我們知道 Gossip test 的步驟是：「聊天 ➡︎ 紀錄 ➡︎ 閱讀 ➡︎ 統計」，如果用 RemNote 可以分下面這些小主題。
如果你對 RemNote 還不熟悉，請參考這篇文章。
像在 FB 一樣在每日日誌中「貼文」
當作在臉書發文一樣，你可以在 RemNote 的「Today’s Note」發文。如果你會到處跑，要即時發文，你需要 RemNote 手機版。
RemNote 手機版跟網路版、桌面版同步做得很好，隨手紀錄，不只打字，可以紀錄你在臉書紀錄的一切，照片、網址、把網文的部分內容節錄、Youtube 影片都可以用分享功能選擇分享到 RemNote，它就會出現在 Today’s Note。
如果你看了一篇 PDF、Word、PPT 也可以直接上傳到 RemNote Today’s Note，這是臉書做不到。
比起 Crick 只能用鋼筆和小筆記本紀錄，現代人真是幸福，但記得要回去整理這些發文內容，不然很快就忘了為什麼要留下這些資訊了。
從前後幾天的河道中尋找重複概念
閱讀自己的筆記或採集的資料，你會發現一些重複提到、引起興趣的事情。
只紀錄短期不易發現，紀錄一陣子後，你會隱約覺得「好像前幾天也寫過這主題筆記」，例如兩天都在討論「遺傳」，那你發現了一個你感興趣的主題了！
發現興趣主題快新增標籤、貼上標籤
發現感興趣主題，趕快建立一個標籤（Tag）如「#遺傳」，到這裡，一個主題是一個標籤。
接下來，你要幫筆記貼上主題標籤，應該僅限於最近發現的這幾筆，那麼之前的呢？
你可以搜尋筆記中提到「生物」、「遺傳」的筆記，在 RemNote 中，筆記以「段」為最小單位，所以就算一天寫了 20 段筆記，還是可以很精確的只對其中一段加上 #遺傳 標籤。
有些筆記雖然也是談這個方向，但沒有寫出「生物」、「遺傳」，就搜不到，想想其他的關鍵詞，或是靠著記憶想想，找出來貼標籤。
搜尋無法判斷你的筆記是否與「遺傳」相關，所以只用關鍵詞，有時候會漏了一些筆記，貼標籤就沒有這含糊問題，以後很容易找到。
ChatGPT 好像可以幫你找到這種含糊類似的主題，不過不太準，再讓它發展一陣子
過一陣子看看有多少篇 Goosips
Tag 法
在 RemNote 可以用「Search Portal」（Logseq 叫 Query），把貼了標籤的內容列出來，會顯示這標籤有多少篇筆記，你會知道你在此主題有多少 Gossip。
有時候一個標籤會用在很多地方，例如你以前上過一堂「遺傳」課，當時的筆記都標示了「#遺傳」，但不是你最近在進行的 Gossip Test 紀錄筆記，但不用另外新增「#遺傳Gossip」的新標籤，你可以建一個「#Gossip」，在 Search Portal 的條件設只列出同時擁有 #遺傳 and #Gossip 的筆記列表，那你可以看到有關「遺傳」的「Gossip」有幾篇，而遺傳課的筆記不會列出。
Search Portal 就像 Excel，用條件篩選內容，同時會顯示符合條件的有幾篇。
Tag + Table 法
你也可以用 Tag + Table 法，我們在下一節說明。
想要對 Tag 有更深入了解可以讀這篇。
結構化篩選及分析
用 Search Portal 可以列出所有有關「遺傳」的「Gossip」，當你閱讀以後又發現了，其實你提到遺傳還有很多子分類，例如你發現你有時候對「遺傳病」感興趣，有時候對「遺傳控制」感興趣，它們都是遺傳啊！沒關係，那再加幾個 Tag？
這時就會出現這樣的內容：
- 為什麼黑白雞交配會產生全黑的下一代？ #遺傳 #Gossip #遺傳控制
- 黑鴨子跟野鴨的下一代有時候沒有翅膀。 #遺傳 #Gossip #基因缺陷
最後可能因建立太多 Tag，貼標籤時忘了有哪些 Tag 可用，反而遺漏了，其實你有沒有發現這些 Tag 其實是 #遺傳 這個主題的下一層，用來描述與遺傳相關筆記用的？所以 #Gossip、#遺傳控制、#基因缺陷… 不需要用 Tag，而是在「#遺傳」Tag 下再加分類。
RemNote Table 就是這個用途，我可以把所有值得紀錄的 Gossip 建立一個標籤叫 #Gossip，然後建立一個 Table，選擇 #Gossip 這個標籤，接下來在它的下一層建立幾個「屬性」（Property）：
- 「主題」：如遺傳、物理、靈性…
- 「方向」：如遺傳控制、基因缺陷、心理學…
- 「深度」：感興趣、深度思考
- 「星級」：⭐️、⭐️⭐️、⭐️⭐️⭐️、⭐️⭐️⭐️⭐️、⭐️⭐️⭐️⭐️⭐️
一個標籤（Tag）可以擁有多個屬性（Property），可以用下拉選單來選擇不會遺漏，所以這不是可以變成一張比較表嗎？對的，你可以把各種 Gossip 的主題全部都在同一張表中看到，排序、顯示這個不顯示那個，就跟在 Excel 裡差不多的操作方式，用這種方式，標籤不會貼錯。
如果你發現有些筆記只是淺淺的感興趣，但有些卻讓你感興趣到費力思考，那麼可以用「深度」這個屬性來分開，這時候就不只是筆記數量了，而是在同樣數量的筆記下，你對 A 主題更願意深入探討，而 B 主題卻淺嚐即止，甚至可以用「星級」來幫他們標出先後。
記得戲中 Crick 在統計每一篇筆記嗎？他為什麼要做這些事？因為筆記是沒結構的，如果要對它們做數據分析，就要先讓它們產生結構。
Table 利用屬性，讓簡單的標籤變成表格，讓混亂的筆記從無結構變成結構性內容，現在你可以像 Excel 那樣來分析了。
Table 非常有力，請參考本文。
為每個標籤說一個故事
經過幾個月努力，你擁有很多的 Gossip 筆記了，用 Table 把它們列出，例如按照 Tag 以時間排列，就會看到你對這個主題的思考在幾個月的變化，如果你真的對這個主題有感，這時你可以說出一個故事了。
如果你這幾個月有大量有關遺傳的筆記，而你也活靈活現地用遺傳說出一個故事（論述），你應該很清楚知道這是不是你感興趣的主題吧！
除了「遺傳」，你可能會總結出幾個數量大、品質好、思考深入的主題。
比起幾個月前，現在的你已經有好幾個感興趣的方向了，你要做的是從這些主題中選擇，覺得比剛開始簡單多了吧？
從迷惘到發現，你不是一個人在 找尋人生方向
Gossip Test 是種「大數據分析」，觀察對象是自己。
這聽起來老生常談，有人會說「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平常在聊什麼？」，但實際做做看，你會很驚訝的發現你認知中的自己可能跟實際有很大的差異喔！
限制：勤快又好奇是基礎
但 Gossip Test 並不適合每個人。
坐在捷運上會看到大部分人沒事時，不是打開筆記記錄，而是打開臉書、抖音，或讀小說，如果 Crick 沒有記錄習慣，Gossip Test 對他是沒用的，幾個月過去一片空白，要用什麼來分析呢？
再來，你要很好奇，假如 Crick 在 7-11 打工，每天所做的事情都是進貨、賣貨、收錢、找錢，就算他很勤快的每 15 分鐘寫筆記，所寫也不脫這幾個主題，最後他可能會總結出「我對收錢很感興趣」，那就大錯特錯了。
就算不用嘗試一切，至少你要努力到處看、到處聊，接受各式新刺激，才知道這些主題是否感興趣。就像過敏症患者去醫院做過敏原測試，對儘量多種的過敏原都接觸一下，就知道對什麼過敏。
從這裡就可以發現，其實 Crick 不只是聰明而已，他是個勤快又好奇的人，想得到諾貝爾可不容易。
興趣會改變
從日誌找到興趣你可以只做一陣子，但也可以做一輩子，這是因為人的興趣會改變，聽說德國每個孩子一生要做 500 多次性向測驗，因為你看了英雄片就對科幻產生興趣、學個衝浪就覺得想搬到海邊，人受到周邊環境影響很大。
但不用 15 分鐘紀錄一次，就算每天紀錄一次，一年也能看出感興趣方向了。
最後
有了 Crick 發明的 Gossip Test，又有盧曼發明的 Zettelkasten，幾個超級聰明人聯手在幫助你找到方向，大家能做的都做了，剩下就是你的工作了！但你不是一個人，方法一直在那裡等著你。
祝你找到人生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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